Axelle

Via Media（ABO！A!Simon kjaer/A!Kasper Schmeichel）

02 缓冲

Simon

Simon醒来，意识尚未回笼。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盯着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躺了会儿迷糊地回忆起昨天并想起自己说的每一句蠢话，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觉察现在已经时候不早了，Kasper大概已经去俱乐部了自己似乎也没有改签机票的必要了，当注意到手机电量满格时他忍不住笑起来。他确定好时间，才刚过十点，下午七点钟的航班，车开快一点到伯明翰也要不了一个小时，那么他还有七个小时左右和Kasper独处，嗯，如果Kasper愿意的话。

他走到廊厅就确定Kasper还在，这很好，省掉去俱乐部接他的麻烦，他想，如果Kasper不愿意自己出现在他的队友面前，他就不出现，没有关系。Simon在洗浴室找到Kasper，他正在刮胡子，没有注意到Simon的靠近，Simon也没出声，就靠着门框看他刮胡子。Kasper拧开龙头洗净下巴上的泡沫，对着镜子往脸上拍爽肤水，之后开始用手抓头发，他大概是打算搞一个酷一点的造型，又似乎如何都不满意，最后挫败地拿起梳子开始一丝不苟地梳背头，再抬头就看见镜子中Simon抱着臂朝自己微笑，他当然知道Simon为什么笑，因为他也想起同一件事。

“Sim,你说我换个什么发型好?”Kasper双手捯饬略微长（zhang）长（chang）的头发，对镜子左右看自己的脸，“Beckham那样子怎么样？”他边说边把头发往中间拢。Simon还在刷牙，含混不清地回答：“他那个飞机头？Kasper你的脸，”他停顿了一下，等吐掉泡沫才悠悠接道，“不够窄啊。”促狭地看向镜子里的Kasper。Kasper的脸顿时垮下来了，悻悻挠乱了刚能看出点模样的飞机头，拾起梳子老实地梳背头。他往身边瞥了一眼，Simon已经扎好了发揪，他心里不忿，脸窄了不起啊？从小一脸刻薄相。还不知道自己被骂的Simon只是提醒他动作快些，记者会时间将近了。

问答刚开始时Kasper一直分神去照顾他的背头，以至于记者都注意到了，调笑他这是不是为了接下来什么重要约会而精心设计的新发型。他局促地回答根本没有的事，当然也注意到坐在身边那位丝毫不加掩饰的笑。而记者会的后半段，Kasper感觉得到Simon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嗯，头上。

“你老实告诉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蠢？”走在前面的Kasper还是没忍住，转身质问Simon。

“哪个样子？”Simon显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偏偏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反问，而他嘴角已经扬起一半了。

“就这样子，背头！”Kasper烦躁地往后一捋头发。Simon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看着他，Kasper迎着他的目光对视回去，本打算和他抗争到底，可是Simon目光太奇怪了，要不是他熟知Simon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以为Simon为他深深痴迷了。这也太过了。Kasper不敢多想，错开眼睛转身要离开：“那就是傻透了，我就知道。”

“不傻。”Kasper还没完全转过身就被Simon搂住肩膀，他觉得Simon在迫使他看那双蓝眼睛。Simon说，“很帅气。”

“唔，那是因为我本来就英俊潇洒。”Kasper嘟囔着，眼睛慌乱不知该看哪里。而Simon松开手，在他胸前推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笑就错身走了。

莫名其妙。Kasper想。

之后Kasper很少，极少梳背头以外的发型。他自己没意识到，直到某次Madison半开玩笑半是嘲讽地讲，Kasper你为什么一直梳这么一本正经的背头呢？提醒自己比我们大多少岁嘛？之后训练时Madison被他丢过来的球砸中好几次脑袋。

“你梳背头很帅气。”此刻Simon的声音和几年前的重叠在一起。他们通过镜子对视，Kasper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谢谢。”即使他知道现在并没有可以笑的理由，可他就是想笑。

“你需要洗漱么？我已经好了洗漱台让给你……还有你脸上的伤，记得再处理一下。哦对了，饿不饿？”Kasper最后看了一眼镜子，确定自己收拾妥帖后才离开，他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找到手机，“现在几点了？快有十点了吧？”“已经十点过半了。”Simon插话。“哇哦，那……”Kasper显然没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不确定地询问Simon，“那还要不要用早餐？我还剩了一些炒蛋可以热一热。”

“我们可以吃一顿早午餐。”Simon完全不介意他的囧态，随口建议。

“对，早午餐。我们可以吃个早午餐。”Kasper重复着嘀咕，他今天第一次正视Simon，突然哑声了。Simon也只是站在他对面，眨了眨眼不说话。

“听着，”Simon开口，他下意识抱紧双臂，停顿一秒，而Kasper因为他这个动作明显紧张起来。Simon终于选择了自认为最谨慎的话，“谢谢你昨晚开车载我回来，本来应该是我送你的。谢谢。”

Kasper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还没准备好跟Simon谈那个话题。他微一耸肩：“没关系，总之我不能把你真的扔在休息区，是吧。”

“那么还有什么？”他问。Simon的话没说完，Kasper最清楚不过了，这个人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性子。

Simon不再抱着手臂，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姿势。他说：“对不起。”无论他多想装傻忘记，可是他确实说了那些话，冲Kasper撒那些根本和他无关的火。而无论后果如何，他希望Kasper能原谅他。

Kasper眨眨眼，看起来像是懵了一样。他结束了和Simon的对视，摊摊手拒绝：“不，抱歉我不想现在谈。”

“我去做一些吃的。”他说。

他的反应也在Simon的意料之中。通常Kasper会对大多数的坏情况怀有十分积极的态度，比如去参加一开始队伍就处在劣势的世界杯，Kasper还是满怀夺冠的信心；而在极少数有关于他自己不确定优劣的事情上，他会被动消极地选择回避。Simon知道那两个字让他受伤，但无法确定那伤能到什么程度。他侧身给Kasper让路。

Simon对着镜子检查眼角的伤。没有伤口只是一片淤青，并不比平时比赛时受的伤更严重，却比任何一次都疼。不过他也清楚，Peter那一拳没有下狠手，若非如此，他可能半条命都没了更不可能现在跟Kasper在一起。‘ Kasper, Kasper,都是因为你。都为了你。’他想。用水清洗伤口时他回想这伤的来历。

不过是见面会之后跟队友去酒吧不幸被一个疯癫的Omega球迷认出拦下，身为公众人物的Alpha并不合适直接推据一个Omega球迷，所以只好语言劝阻这位，过程中难免发生一些肢体接触。可好巧不巧就被和朋友来酒吧叙旧的Peter Schmeichel撞见了。Simon知道这位前任国足有多宠爱自己的儿子，也明白他虽然默许了Kasper跟自己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但一直对自己心有不满。他仓皇推开那个球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拳招呼到脸上。Simon被这一拳直接放倒，而原本一帮看笑话没有及时帮着拉开球迷的队友彼时意识到事情闹大发了，赶紧该拉着前辈的拉前辈，扶队长的扶队长，那个有点疯的球迷则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后来Peter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只是用一种恨不得将之拆骨入腹的眼神瞪着警告他，赶紧带着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滚，离自己儿子越远越好。他站起来，拳头握紧又松开几次，最终咬牙切齿口不择言，是Kasper不放手的。要不是队友拦着，他真的会被揍死。最后老Schmeichel被朋友劝走，而队友也多少有些目光闪烁，其中一两个更是对他侧目而视。本来，自家球队的门将和后卫关系暧昧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就当没发生而已；可Simon确实也传出过些许和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的绯闻事件，而门将父亲的话无疑是坐实了后卫的劣迹。Simon无心无力再去顾及队友目光里的探寻或其他什么情绪，僵硬地打过招呼就独自离开酒吧。

九月份的哥哈夜里已经很冷，他漫无目的地在空无人迹的街上走，最后被不放心的Christian开车接走。从小Christian和Simon，Kasper一起长大，每次跟Kasper打架都是Christian劝着的，这次居然也是他还顾着这个少年时的哥们儿。Christian只是在转了个弯后说，我相信你对小舒是认真的。Simon想道谢，可是喉咙干紧地发不出声音。一路上他只说了一句话，拜托Christian送自己去机场。

等到Kasper喊了，Simon才草草收拾好头发出去。走到客厅时看见Kasper正在餐桌摆盘。Simon看他试汤的模样，觉得难极了，天知道他多想一辈子跟这个人这么过日子。他主动打过招呼，熟门熟路地在Kasper对面的位置坐下。Kasper就对他说了准备的速食的意式饺子和一小锅南瓜奶油浓汤，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就自己先低头吃饭了。Simon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实在没有什么可说，Kasper一旦表现出拒绝的模样就只能等他自己稳定情绪才可以沟通，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各怀心事，在沉默中解决了自己的餐食。